“眼睛都红了，中午没少喝吧？”茶水间里，叶轻舟从保鲜柜中拿出了一瓶酸奶，打开之后送到了章雍面前。
“矿圈里的这些人，哪个的酒量不都得一斤起。”章雍仰头喝了一大口，感觉自己胃里的灼热感，这才减轻了些许，“现在又是在谈续约的事，不把金主伺候舒坦了，怎么行……”
“轻舟，幸好你今天中午没去。”章雍放下酸奶，原本又圆又亮的双眸，已染了微红醉意，“杨天禄那老小子，长着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但其实却是个老色批。”
“雍哥，你先去洗把脸再回办公室吧。”这要是放在平时，叶轻舟或许还会耐心听一听这些略有些毁三观、却又屡见不鲜的八卦。
只是，现在是上班时间，茶水间里又人来人往。
而华林资本，还是章雍没有完全敲定下来的大客户，她并不想让对方在办公室留下什么话柄。
“轻舟，顾总中午找你什么事？”就在叶轻舟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章雍出言叫住。
叶轻舟思忖片刻，为了避免对方冲动，并不打算实话实说。
“没什么事，就是问了一些关于养猫的事情。”今天早上，叶轻舟帮顾氏集团老板顾冉承带猫一事，早已闹得整个铁矿石事业部人尽皆知。
不少人私下都在议论，叶轻舟跟顾冉承之间是否真的有什么工作之外的暧昧。
“养猫，需要问那么久？”不知是酒意上来了，还是担忧冲了天灵盖，章雍双臂撑着身下的桌子，看向一旁的叶轻舟，“轻舟，你要小心顾……”
“章雍。”叶轻舟余光在看到茶水间外有人走来的瞬间，直接将手中刚洗好的黑布林塞到了他嘴里，也一并堵住了余下的话，“你喝多了，如果不能照常工作，可以请假回家好好休息。”
叶轻舟那看似温柔平缓，实则带着愠怒的声音，以及口中险些酸掉牙的果肉，都让章雍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看着迈步离去的叶轻舟，又看了眼走来的其他同事，咀嚼着口中似乎已尝不出味道的黑布林，心里却有些酸涩。
章雍将一整颗果子吃完之后，直接走到水池旁，用冷水冲了把脸。
回到大办公区的时候，就见叶轻舟已经端正地坐在电脑前，专心查看着一份表格。
章雍收回了目光，大步回到自己的工位，继续梳理钢厂和贸易商的现货库存数据。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华林资本杨天禄的电话，对方同意了续约十年，以及单边俞神俞挽舟不写在合同中的技术援助。
只是，对方要求将两季度一次，改为一季度一次。
这正中叶轻舟先前所说。
虽然结果相同，但一番讨价还价的成就感，却是会令对方心里稍显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