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树呢？”
“那家伙在哪里？”
“周奇峰，我问你人呢？”
张杨导演拿着一大摞文件急，匆匆地在训练基地里乱窜，舞蹈室、练歌房、休息间……都没有找到马小树，整个人有点抓狂。
“凉糕、凉虾、凉粉、凉面……十块钱一碗！凉糕、凉虾、凉粉……”
不远处的走廊。
眼神飘忽气质迷离的某人，推着小车车走来，小喇叭不停叫卖着，身边很快就围上了几个学员和工作人员。
今年的夏天，太热了。
张杨气咻咻地走过来，我特么找你半天，结果你不去上课也不练习竟然又在卖东西？
“你不训练在瞎搞什么？”
“下周我又不比赛。”
“呃……你哪来的推车？”
“自己焊的，来碗凉面不？只要十块钱！”
“我吃过饭了，那什么……谁给你的喇叭？”
“帮节目组修东西的时候，自己拿零件攒的。凉虾呢？”
“凉虾可以。”
张杨心悦诚服地掏出手机扫码付钱，龙姐看好的人，张导自然不会为难，嗯，这凉虾味道挺好，甜而不腻冰凉爽口。
龙姐真是慧眼如炬，连他厨艺好都知道？
难怪发来这样的合同……
周围的学员和工作人员们，一开始还有点害怕，糟糕，被张扒皮发现了。
现在却笑了起来，原来导演也是人啊。
张杨也的确热坏了，喝了半碗凉虾，道：“马小树，你跟我来一趟，有事。”
马小树：“我还要做生意呢。”
牛子铭钻出来，推开马小树：“马凉虾听导演的，剩下的我帮你卖。”
没点逼数，看张导火急火燎的鬼样子就知道……是好事。
马小树：“别偷吃啊！”
他怀疑地看了一眼牛子铭，才不太情愿地跟导演走了，牛子铭这吃货是惯犯了。
等他一走，牛子铭就关了喇叭招来朱彪，给自己拌凉粉儿。
马小树跟着张杨来到一间办公室。
张导关上门，反锁，然后递上合同神神秘秘地道：“马小树，总导演龙姐非常看好你，专门给你接了一个商务代言，还给你安排了一趟综艺节目。”
马小树皱着眉头翻看合同：“啥是商务？就是打广告嘛，我才不会……两万？一场比赛两万？我有幸吃过五谷稻场家的面，面条都是一根一根的，非常棒，感谢节目组给我这次机会。”
唰唰唰。
签了。
张杨摇头：“还有一份，签了！是湘州电视台的综艺《神往的生活》，很多人做梦都拿不到的机会！”
马小树没有签，又仔细看起了合同，嘴里碎碎念：“综艺节目有什么好看的？正经人谁看综艺啊，他们那节目我也听说过，那个做饭的胖子一看水平就很低……五万？那，黄老师厨艺一绝！一看就是大厨水准！”
他虽然脑壳反应慢，但并不笨，其实机智得一匹。
拿起笔准备签合同的马小树随口问道：“这广告和综艺，除了我还有谁们？”
张杨复杂地看着他：“就你一个有这样的待遇。”
马小树立刻放下了笔，皱眉：“有问题！”
《神往的生活》？
我不配！
张杨鄙夷地瞧着马小树，就你这样的，谁坑你啊？神经病！天上掉馅饼了还嫌这嫌那的，都不知道龙姐图你什么，图你丑？图你长得油？
其实，他也觉得《神往的生活》合同来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