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宝玉吗？”
听说拿了文试头名的竟然是姜宝玉，贤妃一下来了兴致，笑眯眯又将那卷子拿了起来，把姜宝玉的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忍不住夸赞。
“姜家竟然有这样的人才，怎么没早点送进宫来呢？”
这话真是说者无心，闻者落泪。
尤其德妃在一旁看着，尴尬的后脑勺都要冒汗了。
知道你偏爱姜家人，可这样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娘娘，纵然她文试答的好，也不能说明她不是品行不端之人啊。戏里那陈世美还是状元郎呢，不也干出贪图富贵，抛弃糟糠之妻的龌鹾事来了吗？”
“德妃娘娘此言有理。”
不等贤妃开口，水寒舟又抢着说道：“朝廷也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在文试之外又加了一项面检，正是为了检测宫女的品行举止。”
水寒舟说着，还给贤妃行了一礼，道：“娘娘，此事毕竟涉及到娘娘大婚玉女人选，还请娘娘亲临面检考场，亲自监督，以防有人居心叵测，行考场舞弊之事。”
水寒舟话说的滴水不漏，连德妃都挑不出错处来。
她虽然觉得为了驱逐一个区区商户之女，让她们两位上殿亲临现场有点太给姜宝玉面子了。
但能在杜尚仪的强压之下还拿下尚服局头名之人，她倒也想亲眼瞧瞧是何方神圣了，遂立时也用期待的目光看向贤妃。
贤妃早就想去见姜宝玉了，如今并无人反对，自然乐得应允。
宫规考试的面检也分为三个考核项，穿衣打扮、步态举止，以及在自己本分范围內服侍上殿。
穿衣打扮顾名思义，是考核宫女们的着装与发饰是否符合规制，若有不符，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没有处理好，也会被扣掉相应分数。
步态举止，则是要求宫女们走路不光要姿态好，还要步态平稳，眼疾手快，任何情况下，都要第一时间保护上殿的安全，守护上殿的财产，包括她们自己。
条条框框，事无巨细，都写在宫规手札上，只不过小宫女们进宫不久，学的浅显，且一时半刻也轮不到她们去服侍上殿。
因而第三项的考核并不占主要因素，只算做锦上添花。
姜宝玉作为尚服局文试考试的头名，面检的顺序也排在了第一位，水寒舟他们过来的时候，她正肩扛两个瓷碗在一尺高的木桩上行走呢。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说给娘娘请安，几乎所有人都朝贤妃那边看了过去，躬身行礼。
姜宝玉抬着一只脚扭身望过去，一时竟不知该不该下脚。
亏的贤妃满面春风，冲着众人摆摆手道：“本宫与德妃就是闲着无聊过来瞧瞧，你等无需理会，都继续吧。”
姜宝玉本也觉得不必慌张，本想继续往前走，就看见水寒舟跟在德妃身后进来了，还朝她看了一眼，随即竟然跟着贤妃他们有说有笑地到上座去了。
他这一去，连同考场那些待考的小宫女们的目光都一并带走了，大伙儿都掩住了口鼻发笑，一张脸几乎要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