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愣了一下，他记忆里的宋歌从来不会这么冷漠的对自己说话。
宋歌又抽了两口，熟练地把烟一弹，看着从三楼飞出去的弧线，她吐出一口烟雾。
顾远看她似乎是在发呆，便好心提醒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尤其最近天气也很异常，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往家里买些粮食什么的储存起来。”
宋歌掏了掏耳朵，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她几天前就对夏天说过。
她对夏天说是因为她知道末日即将来临，只是好心提醒对方罢了。毕竟这雪是下不了太久的，再过几天就会出大太阳，四季都会打乱顺序——
可顾远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话呢？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宋歌眯了眯眼，“顾老师这话颇有深意，为什么要买粮食存起来？”
顾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避开她的视线缓缓说道，“只是前几天做了个梦，梦里世界末日，人类都灭绝了——哈，我开玩笑的。”
说罢还自嘲的笑了一下。
宋歌心生疑惑，难道顾远也重生了？
宋歌直接问道，“你的梦里还有什么？”
顾远想了一下，慢慢的回忆着，“六月飞雪，异象生，下弦之夜，血月现。月现见血，无日无夜，无生无死。”
宋歌直接炸了，六月飞雪，正好印证前几天下雪，这是异象，而第二句代表着月底的时候血月会出现，血月已出现就代表病毒的爆发，自然对于大家来说白天黑夜都一样，有的人感染了病毒死不了，这样的环境人类也很难生存，这不就是对于未来的事情做的预言吗？
宋歌突然变得很激动，她一把抓住了顾远的手，“顾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就是你梦里的内容吗？你还梦到什么了？”
顾远的注意力集中在宋歌抓住自己的手上面，好一会才慢慢说道，“就在上星期，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我梦到先是下雪了，然后没过多久人类就变异了——而六月飞雪这几句话，是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有个人对我说的。刚开始我倒不在意，只是前几天开始下雪了我才想起来这个梦。”
“然后你就组织了今天这个毕业晚会，”宋歌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她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抓着顾远的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告诉我们每一个人，让我们囤积物资。你想着，就算没人会信，但万一有那么一两个听话的学生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也算是尽了一份力了，对吗？”
顾远无奈道，“虽然我知道一个梦不值得相信，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而冥冥之中又有一个声音让我必须要去做些什么，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又能做什么呢？”
宋歌沉默。
顾远想做救世主，但她可不想。
宋歌淡淡的说道，“老师你别多想了，就像你说的，只是个梦罢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提醒。”
顾远自嘲，“我知道没人会信。”
宋歌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嗯——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一会周曦悦该找我了。”
见顾远没有要走的意思，宋歌走了两步突然回头。
“顾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管好你自己，千万别做圣母白莲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