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也顿时愣在了原地。
全身僵硬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他仿佛再也没有了跟罗夏一较高下的心气。
咔咔咔——
罗夏不停劈砍墙壁的声音，仿佛一根根无形的钉子，敲打进了夜魔的心脏。
然后，抿去了嘴角血迹的夜魔弯腰捡起短棍，也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帮着罗夏破坏起了墙壁。
五分钟后，整面墙壁被两个人完全剥离。
而墙壁内部的景象也彻底显露在了面前！
一处仅仅只有二十平米的隐蔽仓库里。
密密麻麻悬挂着一具具被装进了透明袋子。
抽成了真空状态的尸体！
哪怕里面似乎填充了大量防腐材料。
但是腐败的味道还是不停向外溢散。
就连罗夏的防毒面具也根本抵挡不住！
更加令人触目惊心的是，真空袋里的尸体没有一个成人......
全是儿童！
他们一个个被开膛破肚，摘除了内脏却没有进行缝合，甚至连眼球也被取出，只留下了塌陷内凹的恐怖孔洞！
罗夏和夜魔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就在此时，仓库最外面的一具明显是刚刚悬挂起来不久的真空袋。
还是引起了罗夏的注意。
里面似乎装着一个手掌天生残缺的黑人小男孩......
刹那间，罗夏的指尖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沉默的抬起了胳膊，犹豫了片刻。
最终，罗夏还是翻转军刀。
用刀柄拨动了一下悬挂起来的尸体，露出了黑人小男孩的侧面。
一眼望去，尸体的耳朵似乎天生残缺。
只有一个小小的孔洞......
面无表情的罗夏忍不住挪开了视线，仿佛不忍直视。
杰瑞。
大嘴麦克苦苦寻找的亲弟弟。
如今成为了一具冰冷的。
腐烂发臭的尸体......
“异端！”
刹那间，罗夏被熊熊燃烧的怒火充斥了整个胸膛。
来自人类孩童的凄惨遭遇。
让他逐渐与战锤中帝国的理念产生了些许共鸣。
异端与混沌，必须死！
人进监狱......狗只有死！
“混沌！”
罗夏努力压抑的愤怒声音回荡在了空旷的大厅里。
同时，也让精神恍惚的夜魔彻底清醒。
他深吸了一口气。
上前捧起了一具儿童的尸体，尝试从挂钩上放下来。
夜魔的动作十分轻柔。
犹如一个为出生孩童洗礼的慈爱神父。
充满了神圣与怜悯。
而罗夏却重新握紧了军刀。
他一言不发的走向了血肉模糊的战场中央。
罗夏低头扫视，寻找着任何还有脑袋的尸体。
然后，手起刀落的砍下对方的头颅。
“你，在干什么？”
夜魔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满是疑惑与不解。
刚刚砍下了一颗脑袋的罗夏头也不回。
冰冷的声音从面具里面缓缓崩出:
“给孩子们的......祭奠！”
话音未落，夜魔手捧着一具装着孩童尸体的真空袋，缓缓跪地。
他轻轻地放下了尸体之后。
来自圣经中的祈祷也低低响起。
而罗夏提着几个脑袋，走到附近放下，转身继续。
从未杀过人的夜魔并未制止罗夏的残暴手段。
沉默的罗夏也没有打断夜魔毫无作用的祈祷。
起码在这一刻。
两个人生经历不同。
但是选择的道路似乎殊途同归的男人。
都在用自己擅长的方式。
抚慰着孩童们尚未离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