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办公桌后手背冒血的顾冉承，以及一旁沾染了血迹的一次性注射器针头，再加上刚才叶轻舟离开前的面色，瞬间猜出了其中缘由。
梁晋心中暗道：在做狗方面，自家老板的确很有一手。
……
叶轻舟从顶楼总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临近上班时间。
她回到工位，便将先前整理好的所有资料交给了身旁的卢婷婷，“婷婷，这份资料麻烦你帮我复印九份。”
“轻舟，你着急吗？你要是不着急的话，我先跟客户聊完今天的市场再帮你复印，好不好？”卢婷婷即便从昨天开始，就各种看叶轻舟不爽。
不过，在拒绝这位顶头领导给自己安排的工作时，她依旧用着相对委婉又让人挑不出错来的方式。
但是，却又摆明了我就是不干的坚决态度。
“好。”叶轻舟闻言，非但没生气，反而拉来了一旁的椅子，敛衣坐下。
“正好，我也有一年多没做定价了，刚好跟婷婷你来好好学一下，如何跟客户聊市场走向。”叶轻舟言语温柔，姿态诚恳。
不知情的人或许会当真以为，这位对铁矿市场熟悉到能够精准预测未来走势的铁矿石高级指数分析师，真的在虚心请教。
而正准备用跟客户聊市场当借口的卢婷婷，却是被她的这一举动气得敲键盘的手都止不住发抖。
即便如此，卢婷婷依旧装模作样地以今早铁矿石现货价格为突破口，跟几个关系不错的客户开始聊起了市场。
或许是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贸易商和钢厂又都处于观望状态，并未给出具体的报盘和还盘价格，卢婷婷跟他们聊了几句之后，不是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就是聊天内容跑偏。
还有一些比较熟的客户，干脆跟她聊起了八卦，各种询问被调职的叶轻舟与被强行辞退的周佳凝的事情。
卢婷婷即便再厌恶叶轻舟，也不好当着当事人的面，来跟客户聊一些对自家公司不利的东西。
无奈之下，她只得关闭了对话框，拿着叶轻舟给的资料走到复印机旁，乖乖复印。
“复印好了。”卢婷婷强压着心中的愤怒，将一沓文件放到了叶轻舟面前，对于她这种利用职务之便来指使自己干活的做法，十分不屑。
“卢婷婷，如果不能爬上更高的位置，又不能夹起尾巴做人。”叶轻舟冷白好看的指尖，轻敲在面前的文件上，“那我劝你，最好先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
昨天一天的相处，已经让叶轻舟对卢婷婷彻底失去了耐心。
在职场中，如果自己手下的员工既没有他人无法取代的一技之长，又不能安分听话，那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有时间，最好用在提升自身实力，而不是搞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上。”叶轻舟的声音依旧和缓，但落在卢婷婷耳中，却如晴空霹雳。
她未曾想，寻常跟人相处最没脾气又与世无争的叶轻舟，会当面说出这样毫无遮掩的威胁来。
以至于从早上采价开始，卢婷婷整个人都还有些心有担忧，唯恐叶轻舟这个顶头领导会借工作的由头，来继续给自己穿小鞋。
以往陈学义所做的种种，仿佛都还历历在目、如鲠在喉。
“卢婷婷，最新的定价方【法】论，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会议室里，叶轻舟的一句话，将走神的卢婷婷拉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