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缓缓道：“其实这仙宫的确是仙宫，凡间也的确是凡间。”
李景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有些发懵，不禁蹙眉道：“你这句话是想说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
牛头人转头看向李景，面色平静：“你所站的这个地方是仙宫，而这仙宫之下的世界，便是凡间。”
见李景仍然不解，牛头人进一步解释道：“你应该看到了仙宫下方的巨坑吧，其实这巨坑的底部便是我们说的凡间。”
“什么？！”
李景一惊：“你是说这巨坑底部有人生存？！”
“应该有。”牛头人点头道：“我虽然没去过凡间，但我猜测十有八九就是这坑下了。”
闻言，李景内心震荡，他从没想过那深不见底的巨坑下还生存着人。
“其实对于这仙宫我也了解得不多。”牛头人苦笑：“说到底，我不过只是一个仙仆，仙宫真正的核心，我从未接触过。”
随即，他看向李景：“在变成我如今这幅模样之前，我和你一样，也是求丹人。”
“你是求丹人？！”
李景瞳孔微缩，立马追问道：“怎么可能？！那你怎么会成为殿主？！而且是……这个样子？”
知道李景是指自己的牛头模样，牛头人喝了一口茶，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开始回忆：“其实最开始，我女儿才是求丹人。
当时我妻子重病，小兰便听信了村子里关于仙丹的传说，说要为她妈妈上山求仙丹。
但我不准，便把她关在家里，谁知她趁我出去时，跑出了家，和求丹人的队伍联系上，当了一名求丹人。”
见牛头人神色低落，李景皱眉问道：“你女儿当时多大？”
“十二岁。”牛头人面露悲伤：“她去求丹后，我便上山寻找，却再也找不到。而我的妻子也在那个时候病逝了……”
“于是你便当了求丹人，来仙宫找你女儿？”
“不错。”牛头人点头：“不过我进入仙宫时，小兰已经不见了，问了其他仙仆，都说不知道。
但我不死心，我知道……小兰一定在这里。
于是我想尽办法留在这，后来仙童见我做事认真又能吃苦，便带我去见了老祖。”
“老祖？老祖和你说了什么？！”李景诧异道。
“当时很多分殿还没人管理，老祖正在寻人当殿主。”
牛头人慢慢解释：“可是我才刚和老祖简单说了几句，便晕倒了。等我醒来，我的头……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是说……老祖给你换了头？！！”李景内心惊疑，看着对方的牛头，震惊不已。
“仙童跟我说这是老祖的恩赐，我成为牛头人，便是仙人了，以后可以管理一座分殿。”
牛头人低头看着自己双手：“而在那之后，我也发现我的力量变大，的确不再像普通人了。”
闻言，李景眉头紧皱，内心愈发疑惑：难道老祖有改变其他人身体和力量的能力？！
“虽然我力量变大了，但我的身体和头并没有完全融合，每到夜晚都会疼痛，只能用老祖给的仙线缝住伤口才能止痛。而且我每次疼痛的情况都要告诉仙童，仙童再告知老祖。”
听完对方的话，李景总算明白那天晚上王大胖看到的景象了。
不过每次的疼痛发作情况都要告诉老祖，这怎么有点像在做实验，对实验品进行跟踪观察？
若真是如此，那对老祖来说，牛头人的实验到底算成功……还是失败？
随即，李景不解道：“那你后来去了巨坑下吗？为何认为你女儿在那里？”
“因为我曾听到护法提过……”牛头人看向李景：“有些求丹人被流放至了凡间。”
“什么？！”李景惊讶：“把求丹人放至巨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