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写错了?”赵焕章疑惑地问高源。
“怎么了,他又开很多了吗?”沈丛云远程询问。
赵焕章忙摇头:“哦,不是,就……怎么才这么点啊?”
沈丛云听得古怪,也赶紧过来看。
高源有些好笑:“你之前不是怕我开的多嘛,现在怎么还嫌弃我开的少了?”
“这……”赵焕章反被高源说的一噎。
沈丛云看着处方,念道:“生麻黄一钱,杏仁二钱,生石膏四钱,甘草一钱,僵蚕二钱……”
沈丛云也说:“这是正常剂量啊。”
赵焕章干笑两声,放在他们身上自然是正常的,可是放在高源身上就不正常了。这可是个绝世猛男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婉约了?
高源看着赵焕章,道:“赵大夫,这方子跟我平时的用药风格不太像,但你有没有觉得,这方子跟你的风格很像?”
“啊?”赵焕章一怔。
高源道:“轻剂量,重配伍,精简药材,以小方达到力专效宏。”
赵焕章愣住了。
高源对他认真地说:“我想说的是,这个小孩子病的并不是很重。以你的本事,十拿九稳,你为什么要怕到这般地步呢?我今天就要用你的方子给他治好,我想要告诉你,我一个模仿你的人都能做到,你这个正主难道还不行吗?”
赵焕章彻底呆住了。
沈丛云和李胜利也错愕地看着两人。
高源把处方单拿起来,对正在给病人称药材的杨秀英道:“这是重病,先抓这个方子的药。”
“哦。”杨秀英应一声,低着头接过高源的处方单,始终不曾抬头看他。
赵焕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些魂不守舍,再抬头,却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没人排队了。抬头看看其他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他低下了头,更显颓色。
稍许,杨秀英称完了药,赵焕章过去把药材接了过来,他说:“我去煮吧。”
“啊?”杨秀英一愣:“赵大夫,你去煮啊?”
“对。”赵焕章点点头,又看一眼高源的背影,他低声说:“我的方子,我来煮。”
赵焕章去寻了个炉子,给那个外村的重病小孩煮起了药,麻黄先煎去沫,生石膏先煎……
后,药煮好了,赵焕章端来给孩子服用。
村里人也渐渐来了,一番忙碌之后,差不多到中午,村里的病人就都看完了,也都拿到药了。
而那个小孩,喘促已经缓解很多了,体温也下降到37.5c,还有点低烧,但是神志已经完全清醒了,也能满地乱跑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看到孩子父母对着高源千恩万谢的样子,赵焕章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又有些茫然。
他独自一个人走到大会堂外面,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不知为何他很想叹一声,可这口气,到了嘴边上了,却又叹不出来,最后只能落寞苦笑一下,他看着远方,说:“又是一剂即效啊……”
“你也可以,不是吗?”
声音在后面响起,赵焕章转了过来,见是高源站在后面。
他看着高源,笑了一下,却突然又有些想哭。
高源拍拍他的肩膀,说:“吃饭吧,村里给我们准备了面条,是白面,细粮。”